与李洞谈论诗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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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当贾岛在一首诗的过程中停下
时间也停下来,等待他的灵感、直觉
经验、与逻辑无关的判断力---"
"他的诗,就像滴水成冰,有时候
甚至比钟乳石的形成还要旷费年月"
李洞是以一个信徒谈论佛祖的
顶礼膜拜的口吻,说出这一番话的
你想与他聊天,就绝对不能回避贾岛
换个话题,他马上就会阴下来
有一答没一答,连酒也懒得喝了
我的兴趣当然不止于此,而且
如果让我说出心里话,就算贾岛不在乎
李洞也一定会跟我拼命
况且我有什么资格批评贾岛呢?
在我一百首诗中,李洞才找到了
两个差强人意的句子
我并没有因此生气,因为除了李洞
我找不到另外一个人谈论诗歌
虽然在一本诗选里,大家的名字挨得很紧
实际上我们都很孤独,别说
把这些人分散在三百多个州府
就是同一个县,要说上几句话也很难
所以我每隔一段时间总要和他聚一聚
听他挖苦我的粗浅,并且高谈阔论
从贾岛的枯肠中,掏出的一颗颗结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