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主题 : 牛耕答孟冲之关于李杜关系的贴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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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楼  发表于: 2013-03-28  

牛耕答孟冲之关于李杜关系的贴子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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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昨天 07:43 |只看该作者


牛耕 发表于 2013-3-24 22:31






牛兄,我说点闲话:

当李白在你家的汶河边敷衍了两句‘思君若汶水,浩荡寄南征’之后,好像就再也不想与‘杜二’‘相与细论文’了。此后多年,他是信也不回,诗也不酬,名也不提,仿佛全忘了那个曾经‘醉眠秋共被,携手日同行’的朋友。我读唐诗,最喜欢钻研诗人之间的关系,因为古诗虽古,但其中的人物关系却永远具有‘现代性’。把那些人物关系悟个半透,内心就生出许多灰颓来、、、、、、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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牛耕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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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半小时前 |只看该作者


本帖最后由 牛耕 于 2013-3-28 10:16 编辑


孟兄所言极是。以我对唐代史和诗上非常有限的知识,似乎李白写给杜甫的诗,一共也就两首——除了这首《沙丘城下寄杜甫》,应该还有一首《鲁郡东石门送杜二甫》。这两首都是正面畅叙友情的。此外,野史上有李白《戏赠杜甫》(饭颗山头逢杜甫,顶戴笠子日卓午。借问别来太瘦生,总为从前作诗苦)一诗,已经从正面转为负面,极尽讽刺挖苦之能事,不足为凭。相反,杜甫写给李白的表达敬慕和友情的诗,接近二十首。两者的比例大约1:10,似乎在我们对两位大诗人友谊的称颂中,又留下了不小的缺憾:要是他们两人能够对等地酬答,该会留下多么圆满的佳话呀!
而遗憾也许正是历史演进留给我们的略显模糊和变形的倒影,揉碎、漂浮在那些诗人漫长的行旅、酬答和轶事的水面上。我也不妨从浅陋的个人角度,试着给出一些答案:
其一,年龄差距因素。李白比杜甫大十一岁,在那个平均寿命也就只有五十岁,人们十五六岁即行婚嫁的年代,这十一岁的差距几乎就是一代人,李白当是长辈,而杜甫只能算作晚辈。按照吾国长者为尊的习惯,李白对杜甫显摆、显大,不予应答或少应答,应该不算太过分。
其二,知名度因素。李白在他的时代,已算是十分有名的诗人,相当于我们现时代坊间常议的“新疆”(王家新、欧阳江河)、“西藏”(西川、臧棣)(这种称谓应不含贬义,如同古人以“陶谢”指称陶渊明和谢灵运,以“李杜”指称李白和杜甫)。成名诗人对于未成名诗人,一般不会轻易予以肯定,尤其是予以褒扬(这种说法同样应不含贬义,自古至今一直如此。当然,这里边先要剔除文学政治之因,如果包含此因就不好做出判断了)。李白能够给当时寂寂无名的杜甫寄赠两首有所褒扬的诗,应该算作比较体面和尽责了。
其三,遭际因素。据传李白与杜甫总共相遇两次(三次?),后面一次如孟兄所说,李白在诗中留下了“汶水”、“泗水”的记忆符号,时间是在他们的青壮年。其后两人各奔东西,如飘蓬远赴各自的命运,直至各自的终年,再也没有见面。在通讯极不发达的“人事音书漫寂寥”的古代,古人写诗大多像随物赋形的流水,把自己遭际中切近的人息和物象,纳入自己的诗中,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。以此观李白在自己落拓的晚年诗中不纳杜甫,亦属常理。还有一点与遭际相关的考量是:据说杜甫一生中最好的诗(如《秋兴八首》《登高》《阁夜》等),大部分写在他生命的最后十年,而此时李白已故去,无法读到杜甫那些惊风雨、泣鬼神的诗作(泉下也许读到了,泣鬼神嘛!),我们也就无法揣测李白读到那些诗后的反应,以及能否题诗予以酬答。
当然,更重要的,也许还有逍遥(道)与忠恕(儒)的生命观,奔放与沉郁的诗风观之间的更为内在更为隐晦的矛盾和冲突,孕育和酵发出我们后来看到的结果。
以上提括,不仅精简,也颇含纰漏,孟兄和杨炼先生、秦晓宇先生皆为这方面的方家,自可提出更为隐在也更具说服力的因素。我只是抛砖而已……呵呵。
综上所述,我个人更愿意把李杜之间出现的这种“人物关系”,看成“自然的差异”——诗人之间的“同频共振”(引起酬唱)和“失频不振”(酬唱不再),都扭结着时代的环境的个人(包括诗人作为具体的有血有肉的人,也有其难以免除的世俗甚至低俗)的多方面错综复杂的因素,混合成一只“看不见的手”,为我们挥来历史水波里遗憾的倒影,也为我们带来历史浊流里意外的惊喜,也许这是历史波粒二象性的自然律(统计规律加因果规律)所决定的。说一句极端的话:老杜甫在其天命的极端,也许早就预置了一朵“百年歌自苦,未见有知音”的笔墨,等待着他自己用满身的舛厄和伤痕去形落到纸上。唯有如此,他伟大的作品才能超越酬答的层面,成为对全人类的精神关怀,长久照亮和温暖了历史的暗夜。
从写作的本质上来看,每一代的写作者都是在一种纵横交错的复杂关系里推进自己的写作——纵轴上的精神活动(与传统、经典和大师的对话)往往为写作预置了空无(对话者都不在当代)的性质,横轴上的精神活动(与当代人的对话和回环)往往为写作埋植了孤独(现实太喧嚣和浮泛了,每个人都是当局者,都有着复杂多变的利益考量和分寸殊异的机缘行事)的质地。所以一个真正成熟的深思熟虑的写作者,一定是将写作筑基于这种本质上空无(所以要无中生有,呵呵)和孤独(所以要独孤求败,呵呵)的境地。在我看来,也只有在此境地中展开和生发的知音活动,才显得更有情趣、更有意味也更有价值。
还记得我在你的《玉溪拼图》跟帖中引用了史铁生的一段话:“人有三种根本的困境。第一,人生来注定只能是自己,人生来注定是活在无数他人中间并且无法与他人彻底沟通。这意味着孤独。第二,人生来就有欲望,人实现欲望的能力永远赶不上他欲望的能力,这是一个永恒的距离。这意味着痛苦。第三,人生来不想死,可是人生来就是在走向死。这意味着恐惧。”限于上下文的关系,其实我所引用的只是史铁生所说的某段话的上半部分,它的下半部分是:“上帝用这三种东西来折磨我们。不过有可能我们理解错了,上帝原是要给我们三种获得欢乐的机会。”把这下半段话,与上半段话衔接起来,恢复成史铁生说过的完整的一段话,挪过来譬喻我们的写作处境,也许显得更为贴切和妥当。领悟了这种写作的本原处境,我们也许要从内心深处滋生出一股前所未有的轻松和幽默的气息?——“日光底下无新事”,每一代的写作者都是如此,我也不应该是一个例外!
按照以上的理解,我更愿意把贾岛“知音如不赏,归卧故山丘”的诗句,修改为“知音赏不赏,悠哉故山丘。”——这既意味着那个“故山丘”所指代的“自然”是知音(形成对话并安置诗人)的一部分,更意味着对于写作上的知音采取一种不予强求的自然随缘的态度。
灰颓否?不灰颓否?似乎灰颓不灰颓在这里都显得不太重要了。孟兄以为然否?!
(匆匆不知所云,亦是“闲话”,还望孟兄援巨手以斧正。)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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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楼  发表于: 2013-03-28  
        牛兄所言入情入理,其中种种因素我也都考虑过。以我的‘阴暗’心理揣度,李白是根本没有把杜甫放在一个重量级上去看待的。安史之乱后,杜诗渐渐登上唐诗的高峰,那时的李白能否读到,虽然是个悬案,但我想,杜甫既然在诗题中有‘寄’字,他自然是有可靠的渠道的(比当代的邮政服务可能还要可靠些)。这渠道主要可能主要是地方与朝中仕人的捎带。
李白与高适当年也在一起痛饮狂歌过一阵子,后来李白落难,写诗向高适求救,高适也没反应。
另看杜甫写给王维的诗,情况差不多。王维好像架子更大,从来就没有答理过他。
再看李商隐写给杜牧的诗和杜的反应,情况让人寒心。他们二人差不多同龄,而且杜牧的诗集是自编的,可以肯定没有多少遗漏。(在玉溪拼图中我有一首专写这个。)

想到哪写到哪儿,不成文理,牛兄笑话了。

级别: 论坛版主
2楼  发表于: 2013-03-28  
牛兄我是服了你,要是能在一起聊天喝酒,该多么痛快!
我是很不惯网聊的,匆匆间辞不达意。只有多读读兄的快评了、、、、
级别: 总版主
3楼  发表于: 2013-03-28  
回 1楼(青锋) 的帖子
值得参考的看法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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